17年后分道扬镳，一汽退场，独立后的海马汽车能翻身吗？
7月20日晚间，海马汽车连发两则公告称，中国第一汽车股份有限公司拟将持有的公司控股子公司一汽海马汽车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一汽海马”）49%的股权、海南一汽海马汽车销售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一汽海马销售”）50%股权无偿划转给海南省发展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海南控股”）。
与一汽“分手”在即，受该消息影响，7月21日开盘不到十分钟，海马汽车收获涨停板，截至收盘，海马汽车报收于5.53元/股，涨幅为9.94%。
对于退出一汽海马，一汽集团方面表示一切以海马汽车公告为准；海马汽车方面则认为这对其未来发展是利好。而外界关心的是，与一汽分手后，走在下滑路上的海马汽车能翻身吗？新能源汽车与智能汽车会不会是海马汽车的救命“稻草”？
海马汽车在公告中表示，本次股权划转完成后，海马汽车持有一汽海马股权比例仍为51%，海南控股持有一汽海马股权比例为49%；本次股权划转不影响海马汽车对一汽海马的持股比例及控股地位，不会导致公司合并财务报表范围内主营业务、资产、收入等发生变化。 至于一汽海马销售，海马汽车表示本次股权划转完成后，海马汽车持有一汽海马销售股权比例仍为50%，海南控股持有一汽海马销售股权比例为50%。
北方工业大学汽车产业创新研究中心研究员张翔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一汽属于吉林省国资委，此次一汽将持有的一汽海马股份无偿划转给海南控股，划转相当于吉林省国资委把这部分资产划转海南省国资委，属于国有资产的重新分配，这种情况也很普遍。”
业内分析认为，此举与一汽集团的整体上市有关，它需要在整体上市之前，妥善解决一汽海马的股权问题，虽然不牵扯到同业竞争，但也涉及公允性、关联交易等合规问题。
海马汽车与一汽集团的渊源可以追溯到上世纪90年代。1992年马自达与海马汽车制造厂成立海南马自达汽车有限公司，曾组装销售马自达汽车，并引入福美来等车型。1998年财政部以资产划转方式，将海马汽车制造厂100%股权划转给一汽集团，公司名变更为一汽海南汽车有限公司，海马汽车也由此获得了生产资质。
2000年，民营海马集团正式成立，收购*ST琼金盘，实现借壳上市；2004年，海马集团与一汽集团签订框架协议，民营海马汽车和国有一汽海南汽车合并为一汽海马汽车有限公司；2007年海南省将其持有的一汽海马的2%股权转让给海马汽车，至此海马汽车实现对一汽海马的并表。
实际上，此次一汽集团出清所持的一汽海马全部股份业内早有传闻。去年9月，曾有消息称海南省政府计划接管一汽海马中一汽所持的49%股权，由海南省发展控股有限公司接替一汽，担任一汽海马的第二大股东；一个月后又有消息称一汽已退出一汽海马，其所持股份已被海南省发展控股有限公司接手。不过彼时双方回应称暂未听说有相关消息。
“此次股权划转完成后，意味着海马汽车真正成为海南省唯一的汽车整车生产企业，海马汽车有望掌控更大的自主权。”张翔分析称。
双方分歧已久，海马走下坡路
“海马汽车刚成立的时候没有资质，只能在海南省内卖车，在这种情况下一汽免费获得了49%的股权，海马汽车也获得了资质。”张翔表示。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与一汽的合作让海马汽车获得了生产资质，但海马汽车与一汽方面存在分歧，双方对控制权的争夺影响了海马汽车的命运。海马汽车创始人兼董事长景柱曾表示，产品投资失败、库存损失大、经营水平差、体制制约等多重原因导致一汽海马的市场表现差，一汽海马股东会和董事会很少正常召开，对投资、产品、研发等战略决策慢、效率低，效果也差。
“一汽在担任一汽海马股东期间，除了资质外，没有给海马任何支持，在产品和研发方面支持很少；因为体制等原因，多多少少影响了海马汽车的发展。”张翔表示，“此外，一汽在东北，海马在南方，地理位置也会对决策有一定的影响，同时由于体制问题，一汽的流程相对复杂。现在来看，一汽如果继续担任一汽海马的股东，是不利于海马汽车的发展的。”
2016年，海马汽车实现年销量近22万辆，仅海马S5一款车型的销量就超过10万辆。2017年海马汽车开始寻求“独立”，在郑州设立生产基地，成立海马（郑州）汽车有限公司；同年海马汽车实现了对一汽海马的并表。
但也正是这一年，海马汽车走上了下坡路，销量逐年下跌。海马汽车的历年年报显示，2017年海马汽车实现年销量140432辆，同比下滑35.14%；2018 年总销量仅为67570辆，同比拦腰式下滑，下滑幅度超50%；2019 年海马汽车的困境依旧没有改善，全年累计销量29456辆，同比下滑56.41%；2019年这一年，海马汽车被披星戴帽，面临退市风险。
至2020年，海马汽车全年累计销量仅17773辆，同比下滑39.66%；全年实现营业收入13.75亿元，同比下滑超70%，归母净利润亏损13.35亿元。今年上半年，海马汽车预计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亏损为8000万至1.2亿元，上年同期为亏损1.728亿元。
将新能源汽车与智能汽车视为“稻草”，独立后海马能翻身吗？
披星戴帽后的海马汽车也在寻求自救。2019年被实施强制退市风险警告之前，海马汽车就开启了“卖卖卖”的模式。卖资产成为其自救的方式之一，比如出售上海和海口共117套房；此后至今已有六次变卖资产，共计出售房产300余套；同时还出售了海马物业30%的股权，将海马研发整体出售；今年2月又将其持有的海南银行7%的股权作价3.29亿元转让。
新京报记者不完全统计发现，从2019年至今，海马汽车通过出售资产累计获利约16.3亿元。今年5月27日，海马汽车撤销其他风险警示，证券简称由“ST海马”变更为“海马汽车”；至此，因2017年、2018连续两年亏损被实行“退市风险警示”的海马汽车，终于实现“摘帽”。
除了卖资产，还能怎么办？海马汽车将新能源汽车和智能汽车视为自救的稻草。海马集团董事长景柱曾表示，“十四五”期间海马汽车将全面转型新能源汽车和智能汽车，将“优先智能汽车、合作电动汽车、死磕插混汽车、深耕氢能汽车”，计划在海南和河南各规划30万台新能源车与智能汽车产能。今年4月，海马汽车与中国航天科技集团有限公司101研究所达成合作，将共建海南首座水制氢及高压加氢一体化站，并计划于今年10月前建成投放运营。6月海马汽车在接受机构调研时表示，计划于2025年投放约2500辆氢能源汽车，并开展相关示范运行工作。
一汽退出海南出手，会给海马汽车带来什么影响？张翔认为，海南国资委接手海马汽车后，会更方便管理，同时作为本地唯一一个整车企业，其利益是相关的，责任和目标是一致的，或会更好地扶持海马汽车的发展。随着海南自贸港的建设，新能源汽车也成为重点发展产业之一，此前国务院印发《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其中明确表示须围绕新能源汽车、智能汽车等壮大先进制造业。作为海南省唯一一个拥有燃油车和新能源汽车双生产资质的整车企业，海马汽车的优势不言而喻，据悉针对海南自贸港发展新能源汽车发展政策，海马汽车也已经开始洽谈对接。
不过对于海马汽车能否借此翻身，张翔认为还是比较困难，“目前中国汽车产业正在升级换代，品牌过多，产能过剩，海马汽车本身缺乏优势技术，规模也较小，在产业升级过程中处于一个不利的地位；这次股份划拨可能并不是帮助海马汽车翻身的决定性因素”。
新京报记者 王琳琳
编辑 李薇佳 校对 贾宁
先与中国一汽“分手”，又将结束为小鹏代工，单打独斗的海马汽车未来之路如何走？
每经记者：李星 每经编辑：孙磊
与中国一汽“分手”后，海马汽车与小鹏汽车的合作或许也将终止。
日前，小鹏汽车旗下第三大生产基地在武汉启动建设，产能规划为10万辆。随着小鹏汽车武汉基地建设项目启动，外界纷纷猜测小鹏汽车或将终止海马汽车为其代工。对此，海马汽车相关负责人并未否认，他向《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今年年底，我们与小鹏汽车的代工合作将终止。双方结束合作仅是因为双方签署的合同将在今年底到期。”
海马汽车（000572.SZ）自2017年以来，因销量出现断崖式下滑开始出现亏损，并于2019年4月被“戴帽”，股票代码变更为“*ST海马”，面临退市风险。尽管海马汽车通过一系列调整，于今年5月成功“摘帽”，但公司旗下新车销量及经营业绩依旧不理想。
“此时小鹏汽车的退出，对于正在努力摆脱困境的海马汽车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汽车行业分析师任万付表示，与小鹏汽车代工合作终止，海马汽车将缺少代工带来的收入，产能闲置或将加剧公司亏损。
与中国一汽、小鹏汽车分手后，单打独斗的海马汽车在困境中如何寻求发展，成为其首要解决的一大难题。
或谋求其他合作释放产能
2017年，小鹏汽车在没有生产资质的情况下与海马汽车牵手合作，由海马汽车代工生产其首款量产车——小鹏G3。
2017年9月30日，海马汽车发布公告称，公司于2017年9月29日与广州小鹏汽车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小鹏汽车）签署了《小鹏品牌汽车合作制造框架协议》（以下简称《协议》），双方将合作开展研发、生产、销售小鹏新能源汽车。
双方合作项目内容为，在双方协商约定的范围内，小鹏汽车将授权海马汽车使用其商标和相关技术，生产协议产品，海马汽车负责协议产品的生产；双方初步确定协议产品的生产产能为5万辆/年；首款协议产品于2017年年底前量产。
图片来源：每日经济新闻 资料图
公开资料显示，位于郑州的海马小鹏智能工厂，占地面积约45万平方米，总投资超20亿元，一期建设产能为15万辆/年。该工厂是海马汽车与小鹏汽车携手共同打造的全新工厂。
2017年10月，海马小鹏智能工厂量产下线了小鹏1.0版车型，小鹏汽车旗下首款量产车型小鹏G3也诞生于此。“根据小鹏汽车高智能的产品特点，工厂在规划和建设中引进了大量的智能化设备和控制方案，真正实现智能汽车的生产。”海马汽车有限公司总经理助理李万锋曾公开表示。
2018年12月，小鹏G3在该工厂投产，并在2019年6月实现了第10000辆小鹏G3下线，让小鹏汽车成为从产品上市到第10000辆下线最快的造车新势力企业。
根据协议，海马汽车与小鹏汽车签署的代工合作协议有效期为自《协议》签订之日起至2021年12月31日止。不过，《协议》也曾明确，协议到期后，双方若无异议，本协议自动延续有效。
不过，从小鹏汽车快速布局肇庆、广州、武汉三大制造基地，并通过购买方式“曲线”获得生产资质等一系列动作来看，其与海马汽车的代工合作极可能在《协议》到期后终止。“郑州工厂是海马汽车打造的一个智能化汽车生产工厂，并不是为小鹏汽车某款车标准打造，可以根据不同车型、不同款式进行相应调整，生产任何车型。”上述海马汽车相关负责人表示，与小鹏汽车终止合作后，海马汽车届时会再谋求与其他公司的合作来释放产能，或做好自己旗下的车型，提高产能利用率。
对此，任万付认为，海马汽车有给小鹏汽车的代工经验，可以继续代工其他品牌，或按工业用地进行转租，这也不失为一种减负的方法。不过，全国乘用车市场信息联席会秘书长崔东树认为，与小鹏汽车合作终止，对于现在的海马汽车来说会造成一定压力。
延续代工可持续性不强
事实上，小鹏汽车与海马汽车将终止合作早有预兆。早在2017年12月，小鹏智能网联科技产业园（即肇庆工厂）就已完成奠基，一期年产能达20万辆，并于2019年9月竣工试产。
随后，小鹏汽车在2020年通过收购广东福迪汽车有限公司获得生产资质，并作为被许可的整车生产企业在工信部发布的第332批《道路机动车辆生产企业及产品公告》中予以发布。至此，小鹏汽车自建工厂的生产资质落定，旗下第二款量产车型——小鹏P7量产工作在肇庆工厂正式展开。
由此开始，小鹏汽车自建工厂的步伐也开始提速。2020年9月，小鹏汽车智能网联汽车智造基地在广州开发区奠基，计划于2022年底投产；2021年4月，小鹏汽车武汉智能网联汽车制造基地及研发中心项目落户武汉经开区，整车项目规划产能10万辆，并于今年7月底启动建设，预计将在2023年投产。
图片来源：每日经济新闻 资料图
崔东树表示，新能源汽车是我国未来汽车产业发展的主要方向，也是各地方政府招商引资的重要项目。对于小鹏汽车来说，自建工厂并获得地方政府支持，相较采用代工模式生产所获利益更大。
记者查阅小鹏汽车官网发现，当前小鹏汽车旗下有G3、P7、P5三款车型在售，以及一款即将交付的G3改款车型G3i。值得注意的是，小鹏汽车旗下只有G3在海马小鹏智能工厂生产，而改款后的G3i将不再在该工厂生产。
据了解，G3i车型尾部标识已不再有“海马”字样。“今年9月份开始交付的G3i将在肇庆工厂进行生产。”一位接近小鹏汽车的相关工作人员对记者表示，小鹏G3仍将继续由海马汽车代工生产。
“小鹏汽车离开海马汽车自主生产，可以更好地对车辆质量、安全等全方面进行把控，降低潜在风险。而作为为其代工的车企，海马汽车自身没有太强的核心技术，以及品牌影响力为小鹏汽车加持。如此，双方延续代工合作的可持续性就会减弱。”崔东树说。
值得注意的是，小鹏汽车在其港股招股书中，也指明了由海马汽车代工产品的潜在风险，如“与第三方合作生产汽车须承受运营风险，而我们对此控制有限”；“海马不符合协定的时间表或遇到产能限制以及质量问题，我们可能遭到延误”；“成功建立品牌的能力亦可能受海马汽车质量认知的不利影响”等。
“产品+技术”亟待突破
如果与小鹏汽车终止代工合作为真，那么海马汽车未来的发展走向是业内关注的话题。
自2017年受销量断崖式下滑影响，海马汽车开始出现亏损后，2018年海马汽车亏损幅度进一步扩大，并于2019年4月被“戴帽”，股票代码变更为“*ST海马”，面临退市风险。
为摆脱退市困境，海马汽车通过处置闲置资产补充公司流动资金等一系列调整，于2019年扭亏为盈。今年5月27日，海马汽车成功摘帽。但通过处置闲置资产补充公司流动资金的方法仅是海马汽车应对退市风险的紧急处理措施，并不能一次性解决其发展的根本性问题。海马汽车发布的业绩数据显示，2020年，海马汽车亏损超13亿元；2021年1~6月，海马汽车预计亏损0.8亿元~1.2亿元。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张建 摄（资料图）
对此，海马汽车方面表示，公司虽然业绩仍处于低谷，但经过一系列战略调整，在技术、产品及营销等领域成效明显，资产质量优化，经营能力增强，为公司重振打下基础。
目前，海马汽车旗下共有四款在售车型，分别为插电式混合动力车型车海马6P、燃油车型7X和8S，以及纯电动车型爱尚EV。官方数据显示，2021年上半年，海马汽车累计产销量分别约为1.6万辆和1.65万辆，同比分别增长为229.79%和153.39%。
“公司发布的产销量中，大部分来自为小鹏汽车代工生产的G3车型。”上述海马汽车相关负责人表示，目前，公司旗下海马7X在海南销量不错，海马8S和6P两款车型销量则相对较差。
小鹏汽车公布的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小鹏G3销量约1.12万辆。这意味着，小鹏G3一款车型销量就占据了海马汽车今年上半年总销量的近68%。而海马汽车旗下四款车型累计销量仅有5000多辆。
由此可见，如果失去为小鹏汽车代工的订单，海马汽车工厂闲置产能将进一步加剧，亏损很可能进一步加大。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汽车行业分析师对记者表示，当前，海马汽车转型尚未彻底完成，且新产品销售没有明显起色，一旦与小鹏汽车的合作终止，刚脱离退市危险的海马汽车，很可能再次陷入困境。
对此，崔东树认为，海马汽车的核心问题是没有属于自己的核心产品，产品力弱且迭代慢，缺乏市场竞争力。同时，公司先期在技术研发方面的投入较小，基础没打牢。
“目前，海马汽车要做的是集中力量进行核心技术突破，且在技术和产品上区别于其他企业，打造优势产品。”崔东树认为，海马汽车还需要寻找到一个适合自身发展的细分市场进行发力，快速抢占市场，提升产品市场占有率，这样才能提升其工厂产能的利用率。
每日经济新闻
一汽放手、海南接盘，迷途海马找到了归宿？ 中国汽车报
7月20日，海马汽车发布公告称，公司收到控股子公司一汽海马汽车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一汽海马”）少数股东中国第一汽车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一汽股份”）通知。经批准，一汽股份持有的一汽海马49％的股权，拟无偿划转给海南省发展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海南控股”）。本次股权划转完成后，海马汽车持有的一汽海马股权比例仍为51％，海南控股持有一汽海马股权比例为49％。随后，在这一消息刺激下，海马汽车股价连续飞涨，至8月5日收盘，每股股价达到8.28元，市值飙升至136.18亿元。现在的形势是，海马汽车在获得了12天6个涨停板的成绩后，股价仍没有停止飙升的趋势。不过，与股价飙升不同的是，海马汽车一直以来销量低迷，与现在的百亿元市值形成鲜明对比。那么，此次股权的转让、资本市场的青睐会否是海马汽车的转机呢？
一汽放手 海南接手 推动海马汽车股价飙升
一汽股份无偿将其股份转让给海南控股，可谓是此轮海马汽车股价飙升的主要推手。爱企查信息显示，海南省国资委和海南省财政厅正是海南控股的两大股东，分别持有后者90％和10％的股份，也就是说这是一家海南省地方国有企业。待此次股权转让完成后，一汽海马的股东将变成海马汽车和海南控股，一汽海马将成为历史，海马汽车将划归海南省地方国有企业。一直以来，地方政府对车企的发展都具有积极的支持作用，海马汽车抱上海南省政府这条大腿，无疑将为其发展注入强大推动力。
近两年，海南省正在积极推动地方汽车产业尤其是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2019年海南出台《海南省清洁能源汽车发展规划》，成为我国第一个明确提出禁燃的省份。在2030年禁售燃油车的规划指引下，近两年海南大力发展新能源汽车，尤其是在市场层面，更是大力支持新能源汽车的推广。不仅在疫情中推出力度最大的地方鼓励汽车消费政策，而且在去年的新能源汽车下乡活动中，海南省也推出了有吸引力的地方优惠政策，在某些地区，省、市、区的三级补贴让某些车型获得的补贴价甚至超过车型售价的50％。在这样的刺激政策影响下，新能源汽车在海南得到了快速发展，尤其是在市场端，表现更为活跃。不过，在大力推广新能源汽车的过程中，海南本土车企却仍没有什么起色。在这种情况下，地方政府无疑会加大对本土车企的扶持力度，而接收一汽股份持有的一汽海马的股份，让海马汽车划归地方或许只是海南发力本土汽车产业的第一步。由此也可以预见，未来，海马汽车会得到地方政府更多的支持。
“此轮海马汽车股价飙升，正是投资者看到了地方政府的支持可能会给海马汽车带来的推动作用所引发的。”某资深证券分析师称，这种利好消息一般都会助推上市车企股价上涨，但对于汽车本身的发展而言，这样的利好消息能起到多大作用目前还很难说。值得关注的是，此轮股价上涨的车企不仅有海马，也包括江淮汽车、长城汽车、东风汽车、比亚迪、福田汽车、广汽集团、长安汽车等在内的一众传统车企，有些车企股价的涨幅已经突破10％。除了利好消息的助推，海马汽车也正好搭上了这轮传统车企股价上涨的“顺风车”。
销量低迷的海马重回赛道并不容易
与海马股价飙升并不成正比的是海马汽车惨淡的业绩。海马汽车2021年一季度报告显示，一季度净利润为负0.63亿元，同比增长36.36％；营业收入为3.23亿元，同比增长59.9％；公司总资产86.44亿元，同比下降13.69％。在今年一季度乃至今年上半年中国车企业绩普遍上涨的环境下，海马汽车的这一业绩表现显然缺乏竞争力。同样惨淡的是海马这一时期的销量。虽然日前海马汽车公布的7月产销数据显示，海马汽车7月各车型合计销售2562辆，同比增长192.8％，1～7年累计销量为19106辆，同比增长158.05％，但这一数据却遭到了外界质疑。有分析称，海马汽车公布的销量数据其中大部分来自小鹏汽车的代工项目，而今年上半年，海马汽车实际销量不足900辆。
即使按照海马汽车公布的数据来看，仍然离主流车企很远。按照海马汽车的统计数据，1～7月，累计销量为19106辆，同比增长158.05％；6月，依靠SUV车型2020款海马8S、海马6P、小鹏等，海马销量实现了同比95.22％的增长，达到2331辆。MPV车型海马7X也卖出了724辆，位列当月MPV销量排行榜第18位。但是这样的销量表现在当今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仍没有优势可言。更为关键的是，有消息显示，随着小鹏汽车获得生产资质和肇庆工厂的建成投产，海马汽车为小鹏代工生产在今年底到期后将不再续约。据了解，目前，海马汽车有海马爱尚EV、海马8S、海马7X及海马6P共4款车型在售，而这些车型都非爆款产品，只是依靠性价比等因素在局部市场有些销量。这样的表现，即使获得“自由身”，要想重回主流赛道，也并非易事。
不过，在一汽股份退出一汽海马之后，海马汽车有望在海南省政府的支持下，获得更好的发展主动权，这或将为企业的发展注入活力。北方工业大学汽车产业创新研究中心研究员张翔 表示，此次股权划转完成后，海马汽车有望掌握一汽海马更大的自主权，谋求更好的发展。
海南自由贸易港助力几何
在海马的规划中，电动化和智能化将是其未来重要的发展方向。海马集团董事长景柱曾表示，“十四五”期间，海马汽车将全面转型新能源汽车和智能汽车，将“优先智能汽车、合作电动汽车、死磕插混汽车、深耕氢能汽车”，计划在海南和河南各规划30万辆新能源车与智能汽车产能。这一发展规划无疑将会得到海南省政府的大力支持。除海南省政府的扶持外，海南得天独厚的对外贸易发展环境还将为本地新能源汽车发展提供助力。
《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明确，将致力于壮大以新能源汽车为代表的先进制造业，针对在海南实现增值30％以上的新能源汽车产品进入内地实施免征关税的进口原产地政策，在此过程中所涉及的生产设备进口实施零关税政策，并针对包括用于岛内进口车辆等营运用交通工具进口至岛内实施“正面清单”制度下的“零关税”政策。中国南海研究院海洋经济研究所研究员邱志强预测，海南自由贸易港方案实施后，在海南生产新能源汽车的成本将下降5％左右，税制改革也将成为海南自贸港向全球新能源汽车企业“招手”的最大优势。上海工程技术大学汽车工程学院教师刘淼也表示，在生产新能源汽车的实践过程中，大约1/3的工序所需设备以及1/4的配件仍需要依赖于国际协作。海南在税收方面实施优惠政策，并结合海南在人才引进方面的政策，将有助于更多优秀的海外技术引入中国，也有利于海南制造的新能源汽车占据成本优势。
与此同时，我国新能源汽车出口正迈入积极的向上发展通道。全国乘用车市场信息联席会发布的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我国新能源汽车出口量达到17.33万辆，同比增长151％。无论是欧洲为代表的新能源汽车销量的大幅增长，还是海南便利的新能源汽车贸易政策都将为海马汽车发展新能源汽车提供助力。更为关键的是，一汽海马此前并没有把重点放在新能源汽车上，在海马汽车掌握更多主动权之后，新能源汽车或将成为其一个全新业务领域，同时借助当地有利的支持政策获得更宽松的发展环境。
不过，相比燃油车，当下的新能源汽车领域竞争更为激烈，产业发展速度也更快，海马汽车要想在新能源汽车方面有起色，也必须拿出有竞争力的产品，以现有的产品打天下还有很大难度。总之，外界环境再有利，自身没有竞争力也难以在市场上生存。
文：王金玉 编辑：孙焕玉 版式：赵方婷